饼饼西施

*从小麦微博衍生的脑洞

*退伍陆琛x警察麦习

 

序

 

陆琛又做梦了。

 

梦境中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却一点都没有随着时间变得晦涩模糊。炮火连天的混乱小国，自己的战友孤军奋战，被炸断的手指连着一丝筋肉，肉搏时被连捅好几刀，最后随着几声枪响，肺部被打穿——

 

陆琛觉得梦中的自己切换了视角，好像切身感觉到了战友最后时刻的痛苦挣扎，肺部穿透，呼吸越来越费力，眼睛却还是锁死了全队的通讯装置，每爬一步，都觉得意识正在抽离自己的身体。

 

接上通讯，靠着意志维持的最后一丝力量也终于耗尽了。

 

身上好疼，我闭不上眼睛。

 

陆琛惊醒了。

 

其实他当时并未目睹战友的牺牲，从破旧的民居一别，再见面就直接是一具冰冷的遗体了。

 

可他就是总能梦见，尤其是刚退伍的时候，也许是日夜有所思。

 

陆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枕着自己的右臂看了会儿天花板，偏过头去看身边睡着的人。那人呼吸平稳，陆琛翻了个身拥住了他，体温比梦境真实，陆琛闭上了眼，酝酿睡意。

 

他想起了他与身边人的初遇。

 

（一）

陆琛退伍之后回了家乡的小城。

 

当兵这么些年，行李不多，他单手拎着黑色的旅行包从高铁上下来，车站卷起的微风吹动他空荡的半截袖子。他望了望许久不见的家乡，天气不是很好，天空是死白的颜色，空气稍微有点冷，陆琛轻轻吸了下鼻子，朝站外走去。

 

军队没有亏待这位最好的军医，给陆琛的补助和救助，够他和他的一条半手臂平稳度过之后的日子。陆琛到家放下行李后先是坐车去郊区探望了自己的父母，在母亲的恸哭声中有些无措。小住了几天，又回到自己的小公寓，他看着窗外行人来来往往，觉得自己还是该找件事情做。他也许这辈子都无缘熟悉的手术刀了，但终归他只是废了半条胳膊，不能再废半辈子了。

 

适逢家附近的小饭馆在寻找下家，小城市店面不很贵，陆琛去转了一圈，就盘下来了。原来的店主要去外地，店里的两个小厨一时间没地方可去，听了陆琛的来历，两个年轻男孩都决定继续留在小小的店面帮陆哥的忙，除了他俩还有一个服务员小妹也留了下来。陆琛倒是乐得做个甩手掌柜了，小店面接着开，他坐在那里对对店里的账目，偶尔也去后厨教两个小厨做点药膳。后来又闲不住，倒腾了一个小医药柜，云南白药、风油精、创可贴都摆在那里，来店里有需要就可以随意用。

 

陆琛的独臂总能引起顾客的注意，他无意吹嘘，但在绝大多数客人看来陆琛当过兵，又负了这么重的伤退役，那就是英雄了。

 

英雄老板，饭菜价格实惠，还时不时有老板特制的药膳，于是陆琛的小饭馆成了回头客收割机，生意越来越好，新生活好像真的开始了，陆琛脸上的笑多了起来。

 

然而餐饮行当水深，尤其是这样独立的街边小饭馆，换了老板之后陆琛当然不会去和地头蛇打点关系，现在饭馆生意红火，果然就被找了麻烦。

 

十来个身上带着俗气纹身的黄毛小子来踹店门的时候陆琛正在码齐店里的椅子准备打烊，断臂的一侧朝着门口，引得他们轻蔑地笑。

 

陆琛抬头，立马明白了这群人的来意，这些所谓的地头蛇在他看来不过是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混子，陆琛比他们更想笑。

 

淡定地让两个小厨工带着服务员小妹去后厨，陆琛在自己的牛仔裤上擦擦手。

 

一对八啊，老子当年一对二十，不带怕的。

 

陆琛抄起桌上的筷子筒，速战速决，五六个混子没多久就被打得躺地哀嚎。剩下两个看着形势不对，识相地跑了。

 

服务员小妹刚躲进后厨就赶忙报了警，这会儿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陆琛放下筷子筒，把筷子收回去，警车就停稳了。

 

地上的小混混想爬起来逃走，却无奈站不起来，陆琛身正不怕影子斜，顺了顺气望向门口。

 

“先生你好，我叫麦习，刚才接到了这里的报警。”来者面目清秀，带着干净的少年气，对陆琛敬了个礼。

 

“庄……庄羽……？”

 

陆琛定在原地。

“先生，你说什么？”

 

 

陆琛没有再回答，只答应了回警局做笔录。那些小混混挑事在先，且多有擅自收取保护费的前科，陆琛正当防卫且未下死手，笔录做完，陆琛就可以离开了。

 

登记证件时，麦习翻开陆琛的退伍证，陆琛看着麦习，终于忍不住道：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战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