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饼西施

黄初太太女友粉,一如既往

【红海行动/锐楠】星象仪

*听《星象仪》的时候一直构思的一幕,当歌声渐渐小下去,随着4:01的那声“嘭——”,故事有了转机。

*锐楠only


被极度干渴逼醒的时候,我发现我被困在了这个多数人听都没听说过的非洲内陆小国。
 
手被反剪在背后捆紧,脚上的麻绳更是一路捆到膝盖的位置,嘴里被塞了东西,粗糙的布匹像是要榨干口腔里最后的水分,我挣扎不得,更无法呼救,只能狼狈地挪动身体,打量四周。
 
窄小的石窖里昏暗到我的眼睛都不需要适应光线的时间,大致扫了扫,也没什么特别的可看,不过一个扶手椅、一个板凳,还有一堆半锈的铁镣。
 
我勉强翻了个身,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出神。
 
这个小国近期战乱频发,当近乎所有人都渐渐麻木于随处可见的尸体、漠然于主街上的惨叫,除了战争本身带来的苦难,这里还会变成滋生其他类型犯罪的温床。这次的目标组织面上以一家正经的太阳能源公司为掩护,甚至还有不少华人员工在其中日常工作,暗地里却与非法军火紧密相关,我的线人在该企业伪装成员工,已经潜伏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持续的调查中还无意间发现了他们以战争孤儿为主体的人口贩卖链条,近期借着战争造成的混乱蠢蠢欲动,似乎是有“大生意”了。
 
这样的事情,我当然用一张当周的机票作为回复。
 
我已经做了那么多年战记,那位线人也不是刚出来的愣头青,他给的消息能帮上很大的忙,起初的取证其实是顺利的。但当我前往和线人汇合,准备蒙混出公司的时候,走廊转角处的办公室走出来一个外国面孔。
 
我认识他,来自之前顺利打击的组织,还算个不小的头目。
 
“Xia?”
 
我并不讶于他能认出我这张亚洲面孔,这些魔鬼都能远隔万里往我的车里放炸弹,恨我入骨了调出几张我的照片又算得了什么。
 
走廊不宽,那外国人肥胖的身子往中间一挡,我几乎没有逃开的路线,企图矮身奔逃,却被拽住了背包带,就听见那人恶狠狠地喊着我的姓,紧接着后脑一麻——
 
我就在这里了。
看不见外头,我不知道时间,甚至不知道我还在不在公司内部。我猜想那个胖子大概就像是用烂的肥皂,组织受到重创之后只能贴附于更强的组织,才不至于看着自己的势力彻底消亡。
 
外头传来脚步声,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我偏头看了看那张扶手椅,就都明白了。
 
强打着精神快速地确认了没有让线人暴露的漏洞之后,我好像有些坦然。原来当年带我的战记前辈说的什么把相机储存卡吞掉根本都是假的,背包不见了,储存卡一定早就被那些人翻个底朝天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天,从我成为战记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准备好了。
 
那个胖子在对面的板凳上坐下来,我则被两个人按在椅子上,重新捆好手脚,充血的地方被短暂地放开又勒紧,真的挺疼,皱着眉头吃痛的时候我甚至无法思考,却本能地看向胖子身后那个转角。
 
“就算是公司里你认识的朋友也找不到这里。”胖子捕捉到我的视线,操着蹩脚的中文十分张狂,“没有人来救你的。”
 
不……以前还是有过一次,有人来救我的。
 
“不过我对你的朋友还是十分好奇,他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工人?经理?”
 
“都不是。”
 
“那是什么?”那胖子把头凑了过来,浓重的体味让我非常不适。
 
“是……”我减缓着呼吸在他耳边道,“卧底啊。”
 
看着那胖子恼羞成怒的样子,我有点想笑,可我没能成功,那胖子招了招手,站在我边上的男人就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而后周旋继续。
 
我越来越明晰地感觉到,那胖子已经拿回了我收集的资料,现在其实也并不仅仅为了审问内鬼,更多的还有报私仇的成分在。比起一条从国外发来夏楠已经被汽车炸弹炸死的消息,显然现在的状况更符合胖子的喜好。
 
站在我两边的男人一阵一阵地拳打脚踢,把扶手椅踢倒了,再一手拽椅背一手拽我的头发把椅子和我拎起来。
 
就算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是不后悔,可是真疼啊,好像从来都没有那么疼过。
 
缺水和疼痛让我的意识有些模糊,涣散的视线里我看到我的孩子,看到牺牲的助手阿布,看到伊维亚时伟大的中国军人……
 
看到杨锐……
 
真的好久都没喊过这个名字了。
 
手链的好运给你了,你却不来救我了啊……
 
暴力暂时停止,看着其中一个男人去外头拎回一桶水,直直地从我的头顶浇下。
 
干裂的嘴唇本能地去抿食久违的水源,却被浑身的疼痛激得化为一声闷哼。
 
是盐水。
 
盐分侵入嘴唇的破皮,侵入全身的每一个伤口。
 
太疼了,实在太疼。
 
“夏,其实首领并不知道你的事情。”
 
“你那些资料都被我交给手下人销毁了,何况我跟着现在的首领只为暂时蓄力。”
 
“你的内鬼朋友我不感兴趣。”
 
胖子的声音在我听来有些模糊,掺杂着手枪上膛的声音。
 
“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想折磨你,杀了你。”
 
眼睛被盐水蛰得睁不开,只感觉到额头被枪管顶住。剧痛还在继续折磨我,我闭上眼,如果到这里就是最后了,也算痛快。
 
还有无数像我这样的人,会和你们干到底,我不遗憾。
 
“嘭——”
“嘭——”
“嘭——”
 
连开三枪,真够狠的……
死相一定不大好看啊……
 
……原来死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夏楠!!!”
 
我猛睁开眼。
 
胖子和两个施暴者的头上都开了个血洞,倒在地上。
 
胖子身后,那个转角的地方……
 
杨锐……
 
杨锐。
 
杨锐!!
 
“杨锐!!!”
 
总在你面前丢脸,明明很少哭,却每次都会被你看见。
 
麻绳被利落却小心地割断,我努力地拖着麻木的双脚跟着走在前方的男人。
 
我明白,搭着你的肩膀,这次不用你说。
 
等到彻底逃离了那片昏黄和暗红夹杂的炼狱,看着天空大海的蓝白颜色,我了解到当时那个小国的战乱愈发严重,中国紧急撤侨,杨锐依然在列,而这家华人公司作为撤侨的一个重点,被仔细搜寻。
 
所以我们得以相见。
 
“夏楠,我早说了你该参军,这次你都快成刘胡兰了。”
 
“我这个发型不好看?”
 
“……好看。”
 
又一次经历生死,又一次站在甲板上和他对话,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队长,我不想做你的战友了。”我能感受到他的欲言又止,那就我先说吧。
 
“那你以后,尽量别再一个人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面前的男人似乎有些答非所问,还没等我回嘴,就接着说道:
 
“撤侨,救战友,还要救家属……这责任万一真把我压死了……是吧?”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在阳光下笑弯了眼睛。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根手链为我戴上,手链抚平了上面的勒痕。
 
 
夏楠
记一段不那么愉快却又十分愉快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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